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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死后是鬼,鬼死后是......

橘子先生er 峰儿原创 2022-11-05


天阴沉沉,却迟迟未雨。大风让一切都掀起慌乱与孤单,不知自己该向何处,仿佛亲人们都不在自己身边。

“大堂经理,我们梦之队的成员,今天有一位掉队了。就是创城时,刚刚加入的那位大姐。”一见雪凝忙完和他们过来打招呼,梦之队的一位老阿姨轻轻说道,眼却不由红了,其他几位成员也都默默无语。仿佛什么东西消失了,掉在地上却不见了,一个个都没了,大堂也空空地静下来,让人毫无办法。

“哦,”雪凝也一下没了笑容:“老人家多大?”

“90岁,老人家还算高寿。”老阿姨自说自慰,同时不由抚着座椅把手,仿佛那里也有哀婉的曲线。

“大堂经理,我这个钱存活的好,还是存死期的好?”这时,一位客户找过来,他说的活和死,这时候不由让人有所忌讳和恐惧。

“哦,来这里,我帮你。”雪凝忙领他到柜台,讲解各种存期的利弊,直到安顿好,才又走到梦之队的坐席。

“那个人刚才死呀活呀的,好不吉利。”有人轻声说道,仿佛不经意间就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凝重色彩。

“其实死亡只是生命的最后一步,这样也可算生命的一个轮回。如果我们忌讳说死,必定对生命的认识不够全面吧?对生命也就没有了最后的敬畏。”雪凝觉得如果谈死亡,一定过了死亡,是不是有些太晚了?

“也是啊,如果人没了死的概念,他也许就会浑浑噩噩的,老认为死是别人家的,对自己和家人选择性逃避。那这生的动力好像就小了。”有人也分析说,趁着瓦屋、篱落有大堆的花叶,晴天白日的,死亡便是一种警醒。

“是啊,我有时也在想,是不是我们缺失了对死亡的认识,才让自己像个陀螺永远为利而转。如果我们能深刻认识到有一天我们将面临死亡的时候,是不是会让这陀螺转得更有意义?是不是偶尔会停下来,给自己放个假?也会好好去爱自己?生活更加从容和有情。”雪凝看着那位老人,虽耳边垂着一缕青丝,到底还是满头的银丝更有一种故意似的好看:“这样人就得到了人类的真自由。”

雪凝的话让大家感觉山青了,水柔了,鸟儿也从天空飞来。

“人活着其实也没啥意义,无非把自己从小到大地拼装起来。”有人另一路的反转,却也有些虚弱的眉心染恙。

“哈哈,是啊,最后拼了一身的五花肉,还把脸拼得我们这样沟壑纵横的。”老阿姨接了话,好像这一切如死亡那样不可不得。

“哈哈,其实您可以允许自己活得年轻一点儿的,如果你自己觉得老了,那才是真的老了呢。”雪凝笑道,好像草木只要在风中摇晃,就会完成很多事。

“要不, 我不跳广场舞呢,我感觉自己还是少女呢。哈哈。”另一位老人笑道,就像那草木在风中开出花朵,经由蜜蜂授粉,一派的鲜活而迷惑的美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一百一十五)

“哈哈,我们就应该活成庄子一般,笑谈生死。”雪凝也跟着发芽,终冬历夏的,毫不留情。

“哲人不是人的本性,也违反生物原则,会让人难以确定自己的身份的。”有人感觉那样死了不自知,还在努力求生一样。

“其实死水微澜和天下风声水声是连在一起的,这样春天才会来临,反复来临,也准会有谁会死去。”雪凝觉得绝处逢生,灵魂才会被安排。

“有的人活着比死难多了,但还得活着。生不对又死不起的。”有人叹息人世的身不由己,想让自己被杀死,却没有任何政治原因,就像幸福也如死亡,比如人家公主是被吻醒的,自己却被饿醒或者尿憋醒。

“经历过亲人的死亡、伤心难过后再到慢慢放下,其实死亡是对我们最好的教育,偶然想起死亡,也是一种警醒。”雪凝感觉到了光与影移动的声音,那样快,摁也摁不住,她想慢些多呆会儿,也不行。

“其实对死亡淡然些,不看、不听、不说也就无所畏惧了。”有人插话道,风清云淡的,却感觉像在等待塌陷或者死亡。

“人生的三万多天,那天不是从生到死,三万次的生死轮回。”雪凝不由感叹道,可想到柳杨,她试着从他的身体里走出去,却不由又返回来。仿佛幻象依存于想象,却灵肉分离,一个飞,一个坠落。独自背负无数的时光,那样重和沉。春天的新土犹如归葬之地,每一抔的黄土之下,都有亡人。可万顷山和千重水,仍有不尽的归者,覆盖着尘土。

直到晚上她见到柳杨终是绷不住了,仿佛一瞬间就加速了她的衰老和疼痛。她紧紧抱住他,好像他可以把镇痛剂推进她的体内,融进血液。

“我给人家进行死亡教育,最后却把自己给忽悠瘸了。怎么也接受不了你有一天会离开我,或者我离开你。感觉一生还是太短了。”

柳杨抱她在怀里,些许沉默了片刻:“我觉得有一句话特别好,只要你还记得,我就还活着。其实一切都是身外之物,唯有爱不是。所以死亡教育如果归结为爱的教育才最圆满。如果你现在就把我遗忘, 对你来说,我现在就已经死了。好好爱,才是对生命和死亡最好的敬重。”

“可是我多想死后还能爱你,和你说话,做你的影子,为你抵挡一切。有灵魂爱你,有什么用?我的肉体消失了。”雪凝依然紧紧拥着他,比最初的拥抱还要紧,让两个人谁都不能从这拥抱里出去。

“可当人还不是人的时候,可以没有为人的痛苦和快乐。可当人成为人的时候,都必须生老病死,大家都一样,并且这更像一种执着和派遣。就这么回事儿。也许超越了生死,就没有了开始和结束。”柳杨看她还出不来,便接着逗她开心:“说到死,我看过一个关于文字的段子,好像死是一个奋不顾身的词。比如英国是我为荣誉而死,美国是我为自由而死,法国是我为浪漫而死,而俄国是我迟早会死,日本是我想死,就我们中国是活着,我们的网络是哈哈哈笑死。看来,对于死,还是能死的,能死那么一点点,哈哈哈。”

死像遗传下来将要退化的生命力,并不真正理解自然之真意,那一树树的花和草,那个不是年年硬挺着活过来,还要怯生生地领受那个怀旧或失恋人的一念一挑。

“哈哈,真笑死鬼啦。”雪凝也不由笑道,让他们之间的拥抱相对轻松了些,但还像有两个自我,有一个依然沉默不语。

“人死后是鬼,鬼死后是什么呢?”柳杨也不由接了她的鬼气,仿佛清明时节雨纷纷,它们也跟着湿哒哒的,却并不能感受到雨:“每天和我们擦肩而过的人和物是不是宇宙里的阴影和假象?其实它们看不见我们,我们也看不见它们,一切都是我们心的假想和想象,你想让它们这般那般,那个你想让他活着的人也许已经死了。”

“鬼也会死吗?他们只是上一世的人,保持着上一世的习惯。”雪凝怜人的妩媚与疼惜,都在那上一世的人身上,缠枝连绵的那么艳,也那么凉。

“对,也许她来只是想过一下你的生活,在你的想象下。”柳杨望着窗外的星空,想起一些空旷的事。那里风呜咽着,悲伤与思念却是另外的方式。

“你这么一说,我感觉我前面走的,后面跟着的都不是我的影子,不是我的青春,而是模仿我的它。哈哈。其实鬼的故事才让人心折,因为总是和爱牵连。”雪凝感觉那里一定妖妖娆娆的,亦很魅,像海妖迷惑人沉浸其中,且无药可解。

“其实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鬼,死也是鬼,而且蠢蠢欲动的。有时放养,有时又得小心侍候着。忘记死亡,破坏死亡,让死亡布阵,让死亡绝望,那样死亡也许是快乐的。天上一日,人间一年,你在人间一世,去了天上不过百天,也许有的人刚满月呢。比上帝都简单。”柳杨有种轻佻的可爱,让人迷恋,嫩嫩的,翠翠的,深一脚,浅一脚的,却是体己。

“哈哈,你这天上人间一连,好似把死给弄没了,这是你考古回来发现的?把鬼说得一清二楚的。”雪凝笑道,感觉他是盘古身人,天剑唯一:“如果死亡实在没地方隔,也没地方去,那就先放在我们的爱里,我们的心里也都有心魔,让它们一块儿狂欢。在我们的领土里,想让它们生就生,想让它们死就死。”

柳杨吻向她,直打击她的心,什么亲昵是浪费的,没有,什么是确定的?零。只在他的激情里呼天抢地地偷渡、慢死。犹如精神肉体混沌里的星云糖,看着看着就融化了,在呼吸间的每一个末梢细胞里...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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